现在是降谷不是安室(17.上)
“当年……”
伴随着滨崎平佑空洞中略带绝望的嗓音,几乎听不出任何情感的音调,仿佛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到了过去的现场一般……
——
距离一树去奔赴死神的前一段时间,我继续辅助一树完成竹井先生当年的研究。
一树的能力突出且实力非凡,虽然年仅20岁出头,但是他的能力和实力却根本不输于当年的竹井先生,所以哪怕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在一树的带领下,我们也把这项研究开发的风生水起。
研究的一切进展都在逐步的完善……发展和研究进程也变得越来越顺利,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哪怕偶尔遇到一些重大的困难,有一树在,这种天大的困难也能迎刃而解。
可以说,他简直是一个天才。
也可以说,这项研究现在是因为竹井先生和一树共同的努力得到了利润和能力的最大化,完成了这项研究的初衷,也算是完成了竹井先生那尚未了结的愿望。
研究正在逐步步入成功的阶段……每一次一项成功的数据,都是离最后我们的目标又更近了一步……
我很开心,可以这样一直陪着一树完成这些任务。
而我也知道,
一树在这段时间内身心疲惫,却乐此不疲。我只是记得,他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点灯计算一个又一个细小的零件,甚至在我每次起夜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一树房间的灯仍未熄灭。
他好像经常熬大夜,我也会在收垃圾的时候看见他房间的垃圾袋里多了一袋又一袋的咖啡包装纸……
我摇了摇头,默默的把那些包装纸收拾起来,并扔回到楼下的垃圾箱里……
因为过度的工作高负荷加持,
有段时间,他甚至因为过度疲惫直接昏倒过去,再把他送进医院后,在他的病房前面等了好几个小时,在人醒了之后,我当时可是有狠狠的责骂他,怪他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但是一树只是对着我笑了笑,一脸柔和的告诉我,他这么做很开心,可以完成父亲当年的愿望,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他说这样是很值得的,他说,一切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最后那属于父亲的光荣……
一树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他的眼神里带着无限的期待和向往,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憧憬。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完成这项研究,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把这项研究发表,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等到那可以去父亲墓前向他诉说自己完成了他心愿的那一年……
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什么。
一树好像什么都明白,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他又笑了笑,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的摇了摇头。
就像在跟我说,
“不要担心哦,我是不会有事的。”
看着一树发自真心的笑容和面貌,我暂且忽略了他正在输吊瓶和身穿病号服的样子……
好吧,……我暂时服软了。
但我说的是暂时。
你们问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因为这件事情我可是生气了很久,在一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打包票,这种事情下次绝对不会发生后,我才原谅他。
……好吧,其实从来也没有生气过的。
只是他太拼命了,不得不担心哪天研究还没有完成,他人就先累倒了。
父亲留下的研究是他的精神支柱,他不止一次的和我念叨着竹井先生,而我们也会在每年先生的忌日时,在墓前陪他说上好一会儿话。
永无止境的日子都沉浸在研究里,这是一树这几年,付出了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的全部,全部的心血,凝聚于此。
……
日子就是这么消磨过去的。
可是直到后来的那件事情……在那件事情成为了我心底深深的一道无法抹去的刀疤时……在那件事情成为烙印在我心上最痛的一道血红疤痕时,我才恍然意识到,当初的担心是多么的多余。
因为一树是不会因为太拼命而累倒的,最后让他倒下的,反而是人心。
……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天的阳光是那么的明媚和清新,我只记得我在一树的脸上,看到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无法得见的,洋溢着无尽的欢喜与激动的笑容。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笑得那么开心了。
回想起来,简直是往事如新。
那天,他颤抖着双手,手上拿着那份因为激动的颤抖而被捏出褶皱的计算纸张,一树的眼眶里,甚至有泪花,但是他嘴角的笑容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下去。
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用他说是因为什么,我心里也能猜到七七八八,那段时间正好是研究的收尾阶段——
一树的嗓音激动到几乎变声,他告诉我:
“平佑,我成功了。”
我完成了父亲当年的愿望,我把这项研究给制作完成了,我终于终于实现了这么多年以来,那一直埋藏在我心底最最深刻的心愿……
我终于可以让父亲得以安眠了。
平佑,我做到了。
那天一树激动到几乎要哭出来,在我们庆祝了很久之后,事实是,在走到竹井先生的墓前时,一树也确实没忍住哭了出来。
我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过于激动的情绪。
我们在那时都很开心。
他把自己所有所有的努力换来的成功果实,全都悉数的告诉了那安葬在土地下的竹井先生,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泛起了一股暖洋洋的感受。
真好啊……
如果一切都能这么好就好了……
如果最后的结局真的是这么完美就好了……
最后一次美好的回忆,就被定格在那一个画面上……蓝天白云,排列的整齐的墓碑,墓碑旁蹲在一起的两个少年……
两个少年,一个满脸泪花却始终在笑着,一个一脸欣慰和欢乐地见证着这一切……
那一刻,仿佛真的岁月静好,仿佛画面真的定格于此。
我相信如果竹井先生看到了这一幕,他一定会像当年那样,轻轻地拍打着我们两个的额头,然后一脸慈爱地对我们说着,“就知道你们一定可以的啊,你们永远都是那么棒,真是两个厉害的小朋友……”
说来也是丢人,最后我也没忍住,我们两个甚至抱团在一起哇哇的哭了一个下午。
……事后的第二天,一树甚至还不忘调侃我哭的眼睛都肿了。
他怎么可以那么说!(‵□′)
我才没有眼睛哭肿呢!!(▼皿▼#)
我只是沙子进了眼睛而已,沙子进了眼睛!!╰(‵□′)╯
我把这些话都说给了一树听,可是最后是他躺在沙发上抱团笑得肚子疼,还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敷衍我,
“是是,哈哈哈哈哈,是沙子迷眼睛了,是沙子迷眼睛哈哈哈哈哈哈……”
好气,我最后又不服气的狡辩了几句,可是结果仍旧是让一树坐在沙发上,笑得更欢了……
如今想来,那个画面甚至是我在那之后无比梦寐以求的。
我甚至还幻想着每天早上在隔壁敲着我的房间门,催我赶紧起床的一树还在我身边;幻想着还能在每天去学校的路上,和他比比谁骑的自行车更快;幻想着站在我每一个日出和夕阳下的时候,那个爱拍照的少年总是会拿着相机在我的耳边,闪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让我猝不及防的,留下了一张又一张的回忆照片。
然而如今,我面容憔悴的看着那些照片,心里莫名的升起了怀念,却忽然觉得那些照片的质感居然变得发软……奇怪,明明是打印出来的,照片又怎么会变软呢?
而仔细一看,我才发现,是我的泪水滴在上面,完完全全的浸透了照片……
……
真想在听到他调侃我的声音啊,真的好想好想再听到他笑的开心时候,甚至肚子疼的样子啊……好想让他再开几句我的玩笑,最后因为我的嘴皮子不够灵活而自己被气的脸通红啊……
可惜,
再也看不到了呢。
可惜没有如果,可惜现实不是童话书,可惜我所有的美好幻想都在现实的面前破灭成霜……
我的梦醒了,梦中的回忆也碎的撕裂……
……
那天本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一天的,我们两个穿着西装着手开始准备着我们的项目发布会。
在前往现场的路上,我们所乘坐的那辆车……却遭遇了巨大的变故。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那群恶心的人又用了当年害死竹井先生来妄图灭我们的口,他们推出了一个无辜的普通人,让他驾驶着卡车冲着我们所在的车辆疾驰而来……
他们想让我们,去奔赴死亡。
“滋——!!”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剧烈的摩擦声和车辆挤压所带来的撞击就率先冲进了我的大脑。
车辆因为被撞击被产生的极速急转弯,让我一时之间变得头晕目眩,大脑也逐渐的变得越来越昏昏沉沉……但是我却清晰的感觉到了一种失重感,好奇怪……
车祸?会有失重感吗?
我好像记得,我的头部忽然狠狠的撞击到了什么无比坚硬的地方,疼痛欲绝,我甚至可以看到我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血迹,进入了我的鼻腔、耳朵……
我撞到的……是车玻璃吗?不……这个东西好像是水平面上的,好像更像是……
路面。
我看见——
我们的车头几乎被撞的变形、扭曲……整辆车的形态扭曲不堪,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撞击出了无数的褶皱。
大火在发动机上肆无忌惮的蔓延着,燃烧着……一阵大火肆虐的灰烟瞬间腾空而起。
司机当场死亡,我看见驾驶座上血流成河。
眼眶只感受到了无比的灼热感和刺痛感,耳膜几乎要炸裂的,我的神志慢慢的模糊了……
记得,昏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在两辆车马上就要相撞时一树拼了命的喊出来的——
“平佑——!!!快下车!!”
那声音喊得几乎撕心裂肺,直直的震颤着我的大脑和四肢百骸。
最后我反应过来了,当我的眼睛对上了一树的那双绝望和空洞的眼睛时,我才迟迟的意识到——
在那时,一树拼了命的拽开了车门,然后把我狠狠的推下了车……
我撞击到了马路的油柏路,我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我的内脏几乎要全部破裂一般,真的真的……好痛苦。
……一树呢?
大脑空白了片刻后,我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车辆正在熊熊燃烧,而我正倒在了离车子有着那么几米远的路面上……
情绪,崩溃。
我嘶嚎着,嗓子几乎到最后干裂的喊不出声,眼泪再次包围了眼眶……
人的精神通常在陷入一定的慌乱时,就会彻底的丧失那种可以去独立思考的理性。
我当时的精神,就是这样,处在一个迷茫又不知所措的边缘,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
“一树!!一树还在车上!!”
我拖着满是鲜血的手掌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右腿早就痛的无法移动,是……骨折了吗?
眼睛里面可以看到的视线越来越有限,我眯着眼睛,只能用伤口撕裂的越来越严重的猩红手掌撑在路面上,一步一步的……拖着自己的身体爬过去。
行动是煎熬而又痛苦的。
匍匐撑不住双腿的重量,我的爬行速度变得越来越慢,心情也逐渐步入了绝望,我惨烈的喊叫着,悲惨凄凉的哭嚎几乎震的人耳朵崩裂,我没有办法,我看不见一树了……
一树他,还在车里啊……
求求你们了,能不能有个人来救救他啊……
回头看,我爬行过的地方,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震人心魄的血红痕迹在流淌着……
太清楚的我记不住了……
只记得我的视线里最后出现的是滚滚浓烟,还有那被撞的残破不堪的车辆……
……
两个月后,
一树出院了。
到底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在那次车祸中一树虽然遭到了多方面的颠簸骨折,以及各种大出血的损伤,但是好在救护车赶来的及时,一树在急救中被挽回了生命……
我那次虽然也遭到了一些创伤……算了算了,都是些小伤,不提也罢。
一树的康复才是我现在最最重要的事情呢。
那段时间里,一树在医院卧病在床,有些时日是处于昏迷状态,但是自从他醒了之后,我就开始徘徊于整个东京城的各大超市里。
巴不得疯狂采购那些各种各样的食物和保健品,全都塞给他吃……
病着的人就要多吃些东西才能好的快呀!!!
哪怕是什么过季的水果?一些已经在大市场上买不到的蘸嘴小零食,还有各种菠萝包,薯片,还有诸如此类的面食……
他平时最爱吃这些了。
为此,我亲自下厨,自学食谱……
虽然最后把什么小点心给烤糊了……最后那个完全变成黑焦色的点心,简直是让人惨不忍睹。
但是一树还是把它吃了。
他当时的面色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吃完之后却还是坚定的对我说“没关系啊,第一次这样已经很成功了”什么的,都知道是他安慰我的这些话了,做的很不成功这件事情,我是一清二楚的(T ^ T)
一树有一段时间经常处于长时间的睡眠状态,大概就是一天24小时都在犯困吧,医院也有针对这些措施开一些药什么的……
总之,那段时间什么点滴营养液,还有各种药品的加持下,一树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真是可恶,该怎么才能让人快点吃胖起来呀……?
为了让一树快点恢复健康,还有一次我亲自下厨做了什么红烧肉和红鲤鱼。
好消息是,虽然不太擅长制作小甜品的,我却在这种系列的烹饪方面游刃有余,最后当然是把人给成功喂的炫了好几碗米饭,那天真是太开心了!他终于能吃的好点了。
虽然最后我们两个之间还是免不了一顿调侃。
“好吃吗?”
“嗯嗯嗯……”(嚼)
“不是吧,腮都吃的鼓起来了诶,真的有那么好吃嘛?”
“真的真的,好吃……咳咳!”
“哎哎哎?等等,你慢点吃啊,这样下去还没有等到康复,我可不想传出来什么,我把好朋友噎死的噩耗呀!!”
“什么啊?哪有噎死这种……咳咳”
“有的有的!”
“哪里有的?!分明是胡说的吧!?”
“哎?你不信吗……真的真的,我之前看过一个什么新闻,就是类似于这样的……”
……
如果是在早上,我就会推着他的轮椅出去看太阳,有的时候太阳正是光线刚好,当每一抹暖阳倾洒在树梢上,光线总是能清晰的映衬出我们两个人的脸庞。
晒太阳的感觉很温暖,站在阳光下让人感觉明媚又舒服,让人分不清一时之间是有阳光的感觉很美好,还是有身边的人陪伴的感觉很美好……
一树很喜欢晒太阳。
我推着他的轮椅在小花园里轻轻的闲逛着,我们聊了很多很多,而事实上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聊天,我们曾经有过无数次……
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聊天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其实我都记不住了。
可能我很喜欢跟人闲聊吧,但是我在外人眼里却又是一个不怎么热络的怪胎。
仿佛只有在无数个站在他身边的时刻,我才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能够融入这个社会中……让我不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我们约定了,如果以后七老八十了,等我们的头发全都变得花白,等我们的牙齿全都掉光时,还要像这样站在每一个有太阳的花园里,站在每一个泛着蓝色波涛的大海旁聊着什么质量的轮椅最好,哪家公园的设施最先进什么的。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曾经我一直以为是我很向往去站在大海旁边吧,因为大海象征着自由和无边无际。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其实大海是什么样的?我根本就不期待。
……
哪怕是到现在,我仍旧会记得那个阳光泛滥的一天,我推着他的轮椅,在那个满是青葱绿叶的小花园里漫步……
我到底要说多少遍美好才能说完我们之间的故事呢?
有些人不是几个简简单单的形容词,就可以把他刻画出来的,因为那些人的存在,天生就如宝石般绚丽又张彩……
……
一树出院后,噩耗,正式来临。
我们调查了当时车祸现场的具体情况,也有联系警/察和法/院从中协助,但是由于肇事司机已经死亡,在各种根源上也无法追求后续,所以这件事情被判为意外处理……
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那时起就开始涌上我的心头,一树也不大相信,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见机行事。
所以到底是怎么会那么像?和竹井先生当年的事故如出一辙的反复,不禁让人心头涌起怀疑,可是我们就是没有证据。
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很后悔。
如果我当时能再坚定一点,把我心中的怀疑给作诗,从而从今往后处处警惕,日日小心的话,会不会后来的悲剧,就可以彻底免除了呢?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更不敢想。
在恢复期结束之后,我们加紧速度,把之前延误至久的研究项目开始整理,准备发表。
可是就当我们在研究项目梳理到最为关键的时候,我们却发现其中有一组颇为重要的数据遗失……就连我们的机密性研究文档也已经缺失了一部分,我利用我们的专业技术探查过……
电脑,有被人入/侵的痕迹。
有人,拷贝了一份文档……
但是当我打算第二次采用这种技术,把这项发现提交给技术部门时,我却发现这些线索全部都被清理掉了,各种被入侵和被拷贝的信息全都丧失……
突然就像查不到任何源头的毛线球一般,仿佛在一个空间之内,一个东西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的诡异……
这种感觉让我们毛骨悚然,但是心中的怀疑和恐惧并不能改变,我们对这项研究付出的心血。
我们延迟了这个研究长达一个月之久,才做出了发表的决定,原因无他,在这一个月里,我们曾多次寻求帮助并查探当时被入侵的信息,但是最后的结果却都是空空如也。
仿佛我当时探查到的消息,犹如幻影和我的脑中昙花一现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带着这种不安的思绪,我们发表了研究。
那就是这次的决定发表,才是酿成这次悲剧的最大源泉……
一树的生命,也从这里开始正式倒计时。
……
研究项目发表的第一天
发布会上,各大项目品牌的研究负责人对我们的眼光揭示我有怀疑和不解,那种饥肠辘辘的眼神,就仿佛一头野兽,要把我们整个人都撕碎一般……
那种眼神并不是贪婪的,有着企业家和资本家的欲望的。
更多的则是带有怀疑和审视,仿佛我们两个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的罪/犯一般,那天起,周围很多人看我们两个的眼光开始发生了更多的改变。
我们两个却对这一切丝毫不清楚缘由……
研究项目发表的第三天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的周围相继出现了很多陌生人,但是那些人与我们素不相识,面对我们的第一眼第一句话却是骂出了一句:
“你和你爹都是一个鬼样子!!”
“恶心的抄袭人!你们竹井家是不是真的没个好东西啊?”
那些人是成群结队来的,骂完之后甚至还往我们身上扔一些垃圾袋,废白菜叶,甚至是挤一些过期的果酱扔在我们身上……
那些人与我们素不相识,可是他们的恶意却是扑面而来,而他们的恶意源头,大多指向的都是一树……
我站出来与他们大声辩驳,跟他们说他们这样的行为有多么的不耻,但是换来的却是一句又一句的冷嘲热讽和加倍的谩骂……
那天的大街上,路过的行人居然都是对我们冷眼相对,仿佛对这一切都是站在了那群人的立场一般,我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们的眼神却都在告诉我一件事情:
“他们骂的很对”
“你们就是这样的人”
……
研究项目发表的第五天
针对于上次街上的事件,我们去了警察局,但是却是总有各种人为因素在阻拦我们,比如施工的场地,不通行的路段,各种陌生人的恶意和大街上越来越多的慢骂……
我们对这一切都不熟知。
那天我们给警/察局打了很多次电话,但是我们收到的托词却都是一声又一声的拖延和不上心,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是警/察,不是吗……
一树找了很多他所熟知的业内知名人士的求助,向我们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在一开始也不在少数,但是慢慢的,随着那些帮助的进展越来越深入,那些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却都是出现了一个局势……
开始冷淡我们。
开始对我们漠不关心,开始对我们的话语含糊其辞,开始对于我们的话语中带上了敷衍和糊弄的语调……
充斥着不耐烦与推脱。
……
研究项目发表的第九天
我们第15次向警察局打电话。
这次接电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警官,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抱歉,他告诉我们那几天负责接电话的那位警官……不是他们警察局的人。
在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两个的心头皆是一冷……
那么,长久以来的电话,那么长久以来的求助,一直以来的拖延和含糊其辞,只因为对面的人并不是一位身披使命的警/察官吗?
那位女警官还告诉我们,针对于这件事件,警察局已经开始在逐步调查,但是之前的那个人就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任何的踪迹,目前已经集中了很多的势力去追击那位不明入侵者……
这次在真正有力的帮助下,我们立了案。
立案的依据是“寻衅滋事”。
研究发表第12天
是重大变故出现的一天,原来,我们之间存在着巨量的信息差……
不知道背后是有什么人在谋划或者有意而为之,在这长达12天的时间里,我们竟然从来都没有接到这个消息,直至今天,我们才得以揭露风声。
在某篇新闻的报道里,上面的标题用着十分显眼的黑色大字,醒目的标着:谷口先生的最新研究项目,谷口先生领域内再创新高……
诸如此类的报道里,大多都是娱乐记者的一些拍马屁和棒读,但是内容整合下来的结果却都是清一色的,那位知名的大公司的同龄人谷口符佐,在近日发表了一项研究项目,而这项研究项目所带来的利润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内大量发酵,在市场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这并不是重点。
作为全程参与竹井先生一直以来的研究项目的我十分的清楚,一树一直以来的研究内容,而怎么会刚刚那么巧……
这个叫谷口符佐的人!!所提出的研究项目的主张和观念全都是承接于竹井先生生前的一切!!
就连他的主张和发布会上的誓词,全都是效仿的一树的稿件!!!
巨大的愤怒在一瞬之间直冲我的脑底,手上的报纸逐渐被我抓出褶皱,到最后极具撕裂和破碎……
我强烈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却还是忍不住一脚踢翻了客厅的茶几……
茶几上端坐着的两杯咖啡,直直的洒落在了地毯上,而一竖的那杯咖啡的杯子,却是在接触地板的一瞬间,碎成了几块带有咖啡痕的碎片……
……
良久的沉默,无言……
研究项目发表第14天
一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出来,我在中间去给他送过一次饭,在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他整个人憔悴的趴在房间的角落里……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电脑里的东西……明明我设置的程序都是天衣无缝的,怎么会突然被……”
突然被人抄袭和盗窃。
“为什么他们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些父亲的主张……”
“为什么他们可以面不改色的去拿走别人的心血……”
一树满脸泪痕地拽着我的衣角,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他自己,最后他是又沉默的把头狠狠的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研究项目发表的第15天
一树和我都迅速调整好了,我们之前的精神状态,对于我们而言,夺回这项研究的主张权是我们目前最最重要的任务,这是一场无边界的硬仗……
虽然我还是很担心他,他前几天的精神状态已经可以用一种憔悴到面目全非的样子来形容,实在是很让人担忧……
但他也只是又笑着告诉我,“相比于长久以来的心血,我这些真的不要紧哦”
研究项目发表的第16天
没有一个侦探和律师敢接我们的委托和诉求,由于证据不足,我们没有办法提供任何的举报。
就在今天下午,我们在寻找的第13个律师事务所被拒绝回来后。
我们回到了我市里所面对的一切,确实让我们的心底又瞬间跌落到了无尽的深渊和谷底。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犹如被冰封了一样,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向心脏处传来,仿佛血液凝固一般,把我死死的钉在原地,无法走动。
一树的电脑,我们的U盘,我们的实验数据,我们的检测报告,我们的记录仪表……
这些关于实验研究项目的所有珍贵记录和项目,几乎在一瞬间全部清净……
犹如神道一般,几乎在一瞬间就抹除了他们所有的踪影,似乎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彻头彻尾的消失。
这种被磨出的一干二净的痕迹,让我们两个人都不由得慌了神,我们把家里翻了个遍,我们调查了所有的监控,我们找到了所有周围了解的业内人士,甚至是给当初对我们有所帮助的每一个研究人员都打了电话。
一无所获……
凭空消失的一切珍贵数据,那些我们曾经视为珍宝的东西,如今都离我们而去,甚至让我不禁怀疑,难道我们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研究项目发表的第22天
第五个研究人员,确认死亡。
一树的手脚冰凉,几乎是靠着全身的力气支撑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收到的匿名短信,不禁瞳孔又拒缩。
几乎是在短短几天之内,曾经参与过和我们一起研究项目的那几个研究人员先后遭遇了各种意外而死亡……
先是帮助我们开发项目的一位老先生,他曾经是竹井先生的朋友,在几天之前,心脏病突发在前往医院的路上抢救不及时,死在了救护车里……
不久,曾经参与过研究实验记录的一位年轻的学姐,他是在我们大学里与我们同专业的学姐,同时也是我们这项研究项目的数据负责人,在我们给他打的第五次电话,无人接听之后,强烈的不安预感笼罩了我们的心头,我们迅速报警……
第二天清晨,她的尸体在公园湖心的深水中被打捞出来……
接着是曾经无数次对我们的研究伸出援助之手的长辈,作为在研究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他,经常帮助一树,来辅助研究的最终开发和实验主张。
而这位长辈在和他的妻女去游乐园,庆祝女儿的六岁生日时,游乐园大规模的煤气泄漏,加上各种电子设备突然的全部停运,引发了大规模的爆炸……
游乐园西部的100多号人迅速丧命,而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位长辈和他的妻女……
第四位是在昨天,在他失踪三个小时后,警员开始在他出没的地带大规模的招人,可是最后渺无音讯,在某个废弃渔船厂捕鱼的老渔夫,偶然在他的渔船上发现了他腐烂的尸体。
……今天,与我们共同参与研究的第五位研究人员被发现意外死亡。
不,这简直不是能用意外来形容的了!!
这明明就是一场针对于我们这项研究项目的屠杀!!我甚至都可以笃定这后面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他分明就是想趁机夺取我们一直以来的研究项目,然后居心叵测的想要灭口!!!
随着我们周围的同伴的一个个死亡,一树的心情开始更加的焦虑不安,他一个个的给我们剩下的各个同伴打着电话,向他们一遍遍的嘱咐这几天千万不要出门,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
我们一遍遍的寻找着我们曾经在实验室里共同研究的幸存者,担忧从心中开始蔓延,我们的心到现在已经凉的不会再产生任何的希望了。
要不要去寻求保护呢……
研究项目发表的一个月
全员失联。
家里的挂钟在不停的左右晃动着,所产生的老式时钟所发出的吱吱的响,简直就像是催命的恶魔一般,发出的镰刀割断头颅的声音不停的笼罩在我们的心头……
屋子里没有开灯,一树全坐在沙发上,他的眼底透着简直要溢出来的疲惫,怀里抱着的热水几乎没有喝几口,他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平佑,是我害死了他们吗?”
“平佑,你说为什么我还活着?”
“平佑,要不你赶紧走吧,离开我,他们的目标一定是我的,他们会杀了我周围所有的……人。”
……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求求你相信我,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一定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昨天已经报警了,一树知道吗,警察已经在调查这些事件了。”
“我们会给他们还一个清白的,我们的研究项目,我们的心血也一定会被夺回来的。”
……
再多的话语并没有什么作用,丝毫起不到安慰作用,也只是徒增心中的焦虑。
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我第一次感觉外面的蓝天和阳光是如此的刺眼,好像与我们此时此刻昏暗的室内格格不入,似乎我们与外面的欢乐世界隔了一整个的隔膜,永远也跨了一个再也渡不过的纬度……
仿佛站在彼岸。
研究会发表的第一个月05天
一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鼓起勇气,站起来揭露资本家背后的阴暗……
他筹了大量的资金,把它们汇总在一起,搜集了各方的证据以及自己曾经手机里仅存的几个实验的过程……
他把自己手上仅有的,能证明我们曾经才是这项研究的开发人,以及那名为为谷口符佐的人,那个受万人追捧的给业内做出杰出贡献的人,只不过是图蒙一层虚表的盗窃者……
他发了很长很长的一篇文章,他编辑的内容字字吐露真心肺腑,他把手上所有的证据集合起来,他倾尽了很大的勇气,选择用媒体的手段举报那万恶的偷窃之人。
研究会发表的第一个月07天
一树没有办法去上学了。
……
原因无他,你说的那篇文章,由于最近研究所带来的热度和福寿几乎是在那么一瞬间就掀起了巨大的网络热潮,所有关注这方面的知情人士都纷纷向我们这边投来了火热的目光……
但是他们的目光从来都不是客观的,甚至说那些目光都只是会带着自己的神色和一定的眼光站在他们自以为的上帝视角,用着无比泛滥的圣母心和自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正确的行仗义之士,开始发表了自己的批判。
“呵呵,不是吧,真的假的?小朋友,你多大了?谷口先生是什么人啊,他拿你的东西?哈哈哈哈别说大话了。”
“真是要笑死人了,人家这么多年的工作能力还比不上你一个还在上学的小白脸?”
“拜托,做事之前先考虑考虑脑子啊,能不能别蹭热度?人家屑于抄你这点破东西吗?”
“我还认识这个造谣者呢!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个人,这也太恶心了,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呸呸呸……我为曾经跟他搭过话,感到晦气。”
“现在网络上不会真的什么人都有吧?”
“抄袭?那么多的研究和实验过程是能抄的来的吗?做出那么大的东西,就为了抄你这点?”
“大家别骂了,我都赞不过来了……”
……
空话是每个人都会说的。
现在的网络就是清一色的如此。
比如,在一个曾经被谣言所喷过的人,他所经历的一切被澄清后,大众都会纷纷指责曾经网曝过那个受害者的人,他们都会假惺惺的说些什么,网络暴力是不对的,。
这个时候,人们都会说着些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语言是一把刀啊?”“你们所说的那些话,会害死人的,知道吗?”“你看可恶的网络喷子,又冤枉了一个受害者!”“看人家都被网暴影响到什么样子了,网络暴力真是可怕,杜绝抵制!!”
所以你看啊,当一个被网暴的冤枉人士站在大众面前,所有人都会对他表现出可怜和同情。
人们会为他遭遇的一切而感到不公,人们会痛诉着网络暴力的可怕,人们会想着,如果他最后没有被证实是一个冤枉清白的人,那网暴会不会真的毁了他?
……可是好像所有的网民都不记得。
当你肆意的在网上对一个,在你眼里堪称畜牲和毫无人道之人进行几句不在意的谩骂之时,你又是不是会站在一个你认为正义的角度,在心里对这个人给予厌恶和对正义的控扑呢?
绝大多数人都是会的。
每一个正常人,都是会的。
然而,只是在心里产生这样的想法,却不用嘴巴说出来,不用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想法给打出来,甚至已经是对这样的人最大的一点尊重了。
至少你没有出言谩骂他们,你说这是教养吗?不,这并不是。
这是生而为人最基本的道德。
不随意站在非客观的视角去评判自己并不了解的事实。
而那些真正参与过所谓的正义之士,又会有多少人在心底里认真的想过这件事情,会不会含有任何的隐情呢?
真的会吗?
滨崎平佑在第31次想过这个问题之时,他的手指狠狠地嵌入了头发的发丝里,他抓挠着自己的头皮,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任何一个答案。
抵制网络暴力,这么一句话,很多人都会说。
但是站在网络暴力的对立面,去杜绝网络暴力的发生,这样的公正之人又到底会被给予多少的帮助?
他不知道。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他在那段时间无数的祈求,为什么不来帮帮他们呢?
哪怕有一个人,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也好,哪怕有一个人,肯为他们说半句话也好。
没有。
一个也没有。
研究项目发表的第一个月零十五天
我们的大门上,被泼上了一层厚重的红油漆,像鲜血一样,就是血淋淋的,仿佛揭示着罪恶的手脚。
有着义愤填膺之势,拿着血红色的蜡笔,在我们的门口刻上,“杂种”“恶心”“不要脸的败类”。
……
仅仅是去超市采购一番生活所需的商品,就会被超市里的顾客,突然拿着一些什么包包或者手机狠狠地往一树身上砸……
甚至在付钱时会被老板冷嘲热讽一顿,还会说着些什么“这不是那个什么网上的说大话的小白脸吗,把东西卖给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晦气死了……”
一树出门会被像古代游街示众一样,在身上被扔白菜叶,仅仅是行走在大街上,就会被哪个路过的行人突然一脚踹在地上。
学校里的同学纷纷拉黑了与一树之间所有的来往,甚至会有几个人匿名的记一些什么恐吓信,还有一些恶心的谩骂和诋毁,被匿名的塞在门口的信箱里。
大学的导师给一树打了很多的电话,但是电话里冷漠的语气却听不出丝毫的关心,只是用着一种生分的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没什么事情的话,反思一下自己的罪过,再这样下去,哪怕是毕了业,你在社会上也是一个拖累……”
多可笑啊,所有人都在屏幕后面,站在无比神圣的角度批判着一个受害者。
这就是最最恶心的受害者有罪论。
研究会发表的第一个月零二十三天
网上小部分的谩骂逐渐发酵,甚至席卷了大部分业内人士,这次不仅仅是几个看热闹的网民,甚至有几个业内的知名计算机公司领域人士都纷纷在平台上发表声明。
而那些声明无一例外全都是赞颂谷口符佐为了研究付出的心血什么的,还在其中一言两语的掺插着什么“像谷口先生这么伟大的事业者,不是一个刚刚连脚跟都没扎软的,吃软饭的人可以玷污的。”
要知道,在这种领域,抄袭,盗窃这些词,可谓是绝对的忌讳。
而这么大一顶的帽子却被这么凶狠又残忍地扣在了他的头上。
一树变得精神不振了,他把自己关在那个漆黑黑的小房子里,甚至会偶尔听到房子外面传来一些砸门声和各种的噪音干扰。
大规模的网报逐渐发酵到了影响生活的地方。
我们搬家了。
然而,搬家的过程并不顺利,这似乎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搬家,也只是带上了一些自己的随身物品,把头蒙的像什么要去打劫的歹徒一般,鬼鬼祟祟的行走在街上,或者我们的行李箱住在一个破旧的缠着蜘蛛网的小地下室……
我明明记得一树是我们学校里最最优秀的一名学生,明明记得他是一个少年有志的知名学子,我明明记得他是那么的骄傲不驯。
可是我看着他如今眼睛里布满的红血丝,和眼袋上一圈又一圈的乌青,心中的酸涩,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这些词语靠在他的身上……
到底该怎么办呢?
研究会发表的第2个月
今天一树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咳嗽的很厉害,他用纸巾去擦拭嘴角的时候,我却在纸巾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血迹……
他最近一直在失眠,根本睡不好觉。
我把他的手机给收了起来,因为我知道他的手机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发出阵阵的声响,那些匿名短信,那些一声又一声的轰炸和各种各样的骚扰电话,几乎充斥了他的生活。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一个人。
“平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对啊,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可是我这个日日夜夜都站在他身边的人,我对于这一切再再清楚不过了,他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他是一个善良的一心维护着父亲荣誉的人。
他甚至是一个有些少年该有的骄傲和意气风发的人,可是我看着他如今惨白的面容和枯燥的发丝,轻轻的给他的碗里加了一块红烧肉。
他没有吃。
我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试图让眼泪不在自己的眼眶里流出来,但是最后我却没有做到……
我的心仿佛被无助给填满了,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该哭出来呢?如果连我都产生这种退缩的心理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一树该怎么办了。
一树把头埋的很低很低,有可能是看到了我的样子,又突然轻轻的笑了,他总是喜欢这么笑,可是如今的笑容在我眼里却变得格外的扎眼,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勉强出来的。
“好想父亲母亲啊……”
“母亲做的饭,很好吃……”
我看着他轻轻的仰起头,眼睛突然红的不像话,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绝望的神色,他疲惫的双手自然的下垂,轻轻的动作却碰倒了他面前的碗筷……
碗里的粥和红烧肉一瞬间都洒到了地上,我看见豆大的泪水,逐渐的在他的眼眶里滑落,滑到下巴上到最后,滴落在他的衣口上……
“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们都不相信我……”
“父亲,会失望的……”
……
降谷零坐在一旁静静的聆听着,如果现在有一个镜头,专门的对准他的脸,就会发现他现在的表情其实并不是平静的,至少你可以在他的眼底看到一丝波澜。
没有什么多余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字字刻骨的描述,实在是深入人的心灵,这种从小陪伴自己到长大的朋友,亲眼在自己的面前遭遇意外的感受,他其实是很清楚的……
这种奇妙的感同身受,让他莫名觉得有些头疼,原本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动的神色,却因为脑海中不停的浮现一个人的面孔而变得有些浮躁。
真像啊…
难道不是吗……hiro?
……
1.5w+
文中“其实海是什么样子的,我根本就不期待”出自网络文案改编,是记得之前偶然在一本书类似于小短诗的书里看到的文案,因为觉得这句话很有感觉,所以加到文章里了,现在有些不记得那本书是什么了,如果有知道的贝贝们,望告知🙏
因为学业原因拖更太久了,很抱歉,不过大家放心,这篇文是不会弃坑的🙏
大纲已经列完了很多了,突然放弃自己也是会很肉疼的地步哈哈哈哈哈哈,这张零零的戏份有些少(除了最后客串一下已经到了可怜的地步😭),见谅……
不过下半部分就会好很多了,这章是上半部分,由于上半部分字数已经超标了,所以先放出来了,会加紧赶一赶下半部分的。
彩蛋是“所以飞机为什么会在天上飞”,是一个关于可可爱爱的幼零和幼景的故事,只有1000多字,很简短,会有一些惊喜人物客串,食用愉快(´。・v・。`)
下章见(σ′▽‵)′▽‵)σ
评论(295)